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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5/10 11:42:00
槐树是中国古老的树种之一,是多数中国人生活空间里最熟悉的‘朋友’。而此槐与我有着很深的情谊。写槐以‘怀’也。儿时的我多半是在奶奶家度过的,那时我的很多玩伴每天都会悄然而至。令我的童年变得不再孤单。而最忠实的一位要属那棵槐树了。这棵槐树像朋友一样从大门进来,到二门门口就停下来。立在了那里,仿佛一个卫士。永远守候在那里。儿时,我经常坐在槐树下嬉戏,吃饭。奶奶家里的这棵槐树尤其特别,高近两丈。虽然和深山里的槐树的高度相去甚远,但在农家院里能有这样的个头,实属罕见了。它顶部已经枯萎。而树干中间又发一枝,极为旺盛。树根就更为奇异了,一半在土里,另一半则如一条大蟒蛇趴在地上。近两米长呢!从正面看树根像一条巨蟒拜伏于地上,而尾巴朝天翘起。真是一条温顺的‘’蟒老弟‘’。而且真的从树干里爬出了条蛇呢!但它也从来没有做出祸害人的架势。倒更像是在‘’游乐场‘’里玩耍一般,看到我们后就匆匆地回家了。槐树什么时候长在那里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曾祖母说她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棵树就是我看到的样子了。曾祖父在年轻时投军去了。留下一对子女和妻子过活。而谁知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自我记事起大门门洞里的墙上就挂着一个黄底红字的铁质牌子——烈士家属。我每每走到那里就感到一种荣耀。但又有些悲凉。‘荣耀’使我有一种优越感。使我想到我与其他人不一样。因为别人家是没有“黄牌子”的。当然,那并不是瞧不起别人的“优越”。悲凉又是无以言表的悲凉。而现在想来就很能理解了,那大概是教育的断层给我留下了缺憾。对于曾祖母而言,就是活生生的丈夫变成了挂在那里的冷冰冰的铁牌子了。每当她看到那棵槐树是否会感同身受呢?春夏之交,槐树开花了。花香弥漫在街道的胡同里。醉人的香气使每一个小小少年在闭目品香时做了一个梦。醒了,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树的花了。在槐树一如既往的守护下,又一个善良的人来到了这个院子里。奶奶——大概是二十世纪中期万千儿媳中的一个典型代表了。她勤劳,善良,能干,且惧怕婆婆。奶奶是个苦命的人,子女众多,爷爷体弱多病。而奶奶从没有逃避的念头。没日没夜的操劳是她无声息的抗争。直到爷爷走了,子女逐渐成家了,她还要继续独自坚强的生活。那时的中国人比较信奉道家的各路神仙。仿佛那与生活的艰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槐树在这个院子里竟也被尊为烧拜的对象,并美其名曰:“槐花姑姑”被尊为花神之后。槐树下立起了一个四方的砖砌台子,上面置一个香炉,奶奶常年上香烧拜。每当我抓撒香炉里的沙土或和小伙伴把炉子倒了拿去玩泥巴时总要被说一顿。而事后又继续重复同样的游戏。而我也多少有些忌惮,当那是对花神的不敬。但我也并没有因此遭到恶报。我站在“蟒头上”仍然看到了一条蛇缠绕着树干,又藏了起来。像在和我玩捉迷藏一样。不过,后来我竟被槐花姑姑捉弄了。记得那是个炎夏的傍晚,晚饭开始了,人们都到门口的平台上边吃饭边纳凉。我也端起饭碗向外跑去。那是因为经过二门口的时候,槐树上会有槐蚕落下,而更有甚者若遇到就更惨了。奶奶的十几只鸡就在槐树上做窝。傍晚时分,它们已悉数入寝了。睡梦中却会肆无忌惮的“方便”起来。若此时槐树下正有人经过,会很容易遭遇“流弹”袭击的。我怯生生的猛蹿过去时,还听到你了“流弹”坠地时令人作呕的“啪”的一声。吓得我仓皇逃窜去了。晚饭吃完,闹哄了一阵后,人们就夹着碗筷回去了。我因为思考一个莫名的问题而忘记了“流弹”的事情。行至树下时早已忘记身在“战场”了。就在我刚意识到环境之“恶劣”时,感到耳朵后被一团热流砸中了。当下意识的用手去抹时,只感到稀泥巴一般蔓开了一手,大半个脖子都沾上了。其间浓烈的鸡屎味儿像炸开了一样令我窒息。抓狂的我恨不得把树砍倒,把鸡打死。我把脖子洗了又洗之后愤怒的睡去了。第二天醒来,竟然下起了大雨。槐树下落下了枝蔓。燥热和鸡屎味被一场大雨冲刷干净了一般,我揪起耳朵也觉得挺可笑的!随着姑姑离家,我到远方读书,古老庭院里的槐树渐渐的淡出了我的视野。直到院里只剩下奶奶一人还整日的穿梭于槐树下。而我也多次在梦里回到了树下,从树荫的缝隙里看到闪烁的阳光。而此时的我连最后一次见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它是否还记得我呢?朋友!我有过很多,有的是别人忘记了我。有的是被我抛弃。有的再见面,已没有当初的纯真。而只有“槐”。他是永远不变的,他只是沉默着。风过,枝叶是他跳动的脉搏。阳光下,他用树荫揽我入怀,抚平我的一切哀伤。而正如它的枯萎,见证了我的成长!一七年六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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