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疫情的原因,年的每一天都感觉过得飞快。前几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到菜摊上面新鲜的槐花都上市了。这时,才不经意的地发觉现在已经是4月的中旬了。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来说,对槐花是非常熟悉的,心中也总是有一种槐花情怀。家在农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槐花了。记得很小的时候,每年的4月份,槐花就已经成了家中可口的饭菜了。好像那个时候能吃上一顿用面蒸的槐花,就算那个季节最大的幸福了。
每当槐花盛开的季节,总能想起农村老家院中的那棵大槐树。小时候,站在树下,总觉得那是一棵参天大树,总也看不到树顶。槐花的花朵很特别,一串一串的,像一串串白色的葡萄挂在枝头。槐花的花蕊是浅黄色的,很不起眼的点缀在花朵里面,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娇羞甜美。近看,一串串的槐花仿佛一群形影不离、优雅、张着雪翅舞动的蝴蝶,亮晶晶的翅膀上,微微的染着几抹淡淡的青绿;远看,又像一串串白如玉缀满枝桠,好看极了。春风轻轻吹拂着槐树,那阵阵独特的芳香迎面扑来,感觉是世间最美的花香了。因为小时候,在我们苏北的农村几乎没有见过玫瑰、百合和桂花那些高贵而富有寓意的花朵。
每当白花花的槐花伴着芳香挂满整个枝头的时候,爸爸总会用一根竹竿甚者两根竹竿接在一起,上面绑上一把镰刀,把挂满花朵的小树枝从大树上拽下来。这时候,妈妈和我们姊妹三人拣起地上的树枝,把一串串的槐花摘下来放到篮子里。看到特别新鲜的槐花,我还会时不时地放进嘴里,那种香甜的感觉沁人心脾。等槐花摘完,剩下就是妈妈的活了。她首先把槐花洗净,用面粉拌匀,然后放进柴火锅里蒸15分钟左右。蒸好出锅后一般要等凉一下,用蒜泥、盐和香油拌匀,就可以吃了。那种花香融进面粉里面,吃进嘴里融到胃里,别提多好吃了。妈妈心地善良,每次蒸槐花都会给邻居家里的老年人盛上一碗送去。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辈子心地善良救死扶伤的母亲和扎根农村教书育人三十余载的父亲,被病魔陆续夺取了幸福的晚年,本该安度余生,却给儿女留下了“子欲孝而亲不在”的莫大遗憾。如今,老家院中的老槐树也早已不在了,两个姐姐也远嫁他乡。但是,一家人曾经围坐在一起用槐花当饭吃的情景,永远不能忘怀。
槐花,每年还都在吃,只不过现在大多都是在集市上买的。味道还是那样的香甜,只是少了那份吃槐花的乐趣,也少了吃槐花的那份热情,更少了曾经一起吃槐花的亲人。记不清,有几年没有回到老家目睹槐花的芬芳了;也记不清,多少年没有闻到老家院中槐花的清香了。它的美丽、它的清香,都已经深深地珍藏在了我心中。那遥远的老槐树、那浓浓槐花情,那远在天边的亲人,是我心灵的寄托,也是永久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