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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3/28 19:03:00

文:上沙沃

图:骆驼水

清晨的阳光倾泻在大地上,一派祥和景象,微风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气息沁人心脾。村头高耸的槐树迎风屹立,一树树,一嘟嘟,一片片,雪白的,紫红的槐花在蓝天丽日的映衬下格外亮眼,像一盏盏剔透的水晶灯,像一条条闪光的项链,挂在树枝上,争相怒放,热闹非凡,可爱至极。

“四月槐花馥郁香,玉姿雪态倍芬芳。淡如梨蕊三分雅,味比红梅一缕长。”盛夏的高原漠壁才是一个温暖快乐的季节,黄河沿上的槐花闪亮登场。绽放的槐花充满诗情画意,生机勃勃,爽眼又甜蜜。风吹槐花香,沉浸在槐花的意境里,伸手摘下两粒花蕊,送入口中细细品味,一股清凉甘洌的味道在唇齿间游走,顺着喉咙直入肺腑。

槐树在北方是一种极其普通的树种,到处可见,房前屋后,河边路旁,坡上坡下,到处是一棵棵、一丛丛、一片片的。村口河边的老槐树黑黑的树皮像是老人皲裂的皮肤,粗糙黝黑缺乏质,树干大多长不成笔直向上的样子。

高原的槐花开得较晚,每年的三四月间,当绿色已经在肆无忌惮伸展的时候,槐树却还是倔强的挺着自己黝黑的树干不动声色。春情勃发、万紫千红的时节,槐花并不因卑贱而沉默,周围鲜绿所散发出来的生命感和这黝黑的衰败感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对立。

初春槐树枝上发出一个个嫩嫩的绿芽,像一颗颗小星星似的点缀着。一场春雨过后,绿芽上还存有一些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露水变成了七彩球,一闪一闪的。粗看是光秃秃的枝条,细看上面已有了绿色的“骨朵”。这是槐树叶子的嫩芽,样子和花骨朵一样,要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

几场春雨过后,槐树桩上钻出嫩芽,抽出新枝,这才发现生命瞬间出现的奇迹。高大的槐树,碗口粗的枝干上,许多长长的纸条如同章鱼的一条条触角毫不怯懦地伸向四周和天空,椭圆形的小叶子,密密地缀满了枝头。

从槐树下走过时,发现槐树开满了米黄色的串串小花,还发出淡淡清香。这个时候,桃花已经凋谢了,繁茂的槐花为夏日的田园增添了许多美丽的色彩。阳光火辣辣地照着,唯有槐树下一片绿荫,一阵微风吹来,让人感到丝丝凉爽。

到了六月份,槐花开了,举目远眺,整个槐林变成了花的海洋。仔细端详,乳白色的槐花挂在枝头,像一串串小巧玲珑的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有的绽开笑脸,好似一只只白蝴蝶展开翅膀;有的还是花苞,像一盏盏小灯笼荡来荡去;还有的只开了一半,仿佛羞涩的少女在微风中频频点头。

在绿色的叶子当中点缀清新素雅的槐花,一串串,一兜兜,一簇簇压弯了枝头,一对对地开着,洁白而娇柔,赤红而热烈,在清风里散发着丝丝袅袅的甘甜清香。树梢顶端的花蕾含苞待放,恬静含蓄,在这明媚的阳光下,翠艳欲滴。

这样一片一片的,远远看去像是一片化的海洋。风一吹落英缤纷美丽极了。成群的蜜蜂纷至沓来,争先恐后,痴迷于这和风摇曳的花雾中,迷恋着皎洁月光下飞舞的花影。轻风吹来,花儿时隐时显,淡淡的清香随风飘过,穿过门窗,直钻进人们的鼻孔。

每年的花开季节,槐花开得轰轰烈烈,清香四溢。这时候大人带着孩子在采摘槐花,用手摘,用长竹竿绑的镰刀拉扯断小枝条,再把槐花捋到筐里,用槐花拌面蒸出的那甜甜的、香香的花疙瘩胜过任何美味佳肴。

槐花不像桃花那样妖艳多姿,不象牡丹那样雍容富贵,在众香国里最多也是个“三等公民”,因此,她也只有生长在穷乡僻壤,山郊野外,靠自已顽强的性格生存下去,默默地经受着风吹日晒,霜打雨淋,与其朝夕相伴的乡民一样,含辛茹苦地证实着自己的存在。

盛花过后,槐树葱葱茏茏密密层层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密的枝叶如同大伞,可遮阳避雨。时间从树叶细碎的缝隙间流走,把她们染上浓绿。

每当微雨的清晨,空气十分清新,透过晨雾或是雨幕,看窗外枝叶轻轻摇曳,极目远眺,远方似有一层蒙蒙的蓝绿色,那是一片农田。湛蓝的水面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金光,一群白玉般的鸟儿或低掠水面,或高翔天际,或静立昂首。

那星星点点的屋舍,炊烟袅袅,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村口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牧歌和清脆的铜铃声。少年手持牧鞭,两只欢快跃动的小羊摇晃着头,系在脖上的铜铃在叮当作响,雪白的羊群静静地在槐树林觅食,连同男孩明媚的笑膺,构成了一幅绝妙的草原晨牧图。

正午的时候,烈日炎炎,戈壁沙漠处处热浪袭人,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瞬间大汗淋漓,热气饶身,给人一种置身于桑拿室的感受。下地回来的老伯赤裸着上身,端着一个似盆的大老碗,碗里盛满裤带似的浆水扯面,蹲在树下忘我的享受着。

一时间,槐树下、屋门口,蹲着的,站着的爷儿们都端着大碗小碗走出大门,集聚在老槐树下边吃便喧边乘凉,小猫小狗,树上的小鸟也想从男人的饭碗里寻点食物,却往往被赶的老远,悻悻而散。有时候,正舒舒服服的在树荫下乘凉时,忽然乌云密布,天渐渐黑了。几声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落下来。

午后男人们下地干活了,这老槐树下就成为女人孩子的世界,搬出针线活,拿出给男人或孩子拉了半截的鞋底子,一针针、一线线拉出了柔情与蜜意,那些小虎、小猫、小鸟都被女人用针线锈成微妙微肖的图案,成为争相传看的工艺品,脸上漾出难以察觉的幸福笑意。

离槐树不远处的黄河边,那些排成一行的洗衣女人们爽朗的笑声,伴随着飘有槐花香味的气息传到老槐树下面,便又引起这边的热烈的回应。妇女们也只有这时候才敢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天性,痛痛快地释放自己的隐私和痛苦,往往也能得到长者的帮助和鼓励。

没有了烈日炎炎炙烤,清徐的风使人感受到夏的温柔。躲在草丛里唱歌的蟋蟀,摇摆着尾巴的小蝌蚪最能激起孩子们的兴趣,漂浮在村庄上空的嬉笑打闹声刺破苍穹,将夏日渲染的不再空灵。

到了傍晚,这老槐树下就成了男女老少共享的纳凉场所了。小姑娘、刚过门的小媳妇们一般都老远地站着,手里或绣花,或嗑着瓜子,羞切切地观望者树下的情景。那时候没有娱乐,甚至没有电,一些光棍汉们,混在女人堆里,开着粗鲁的玩笑,却往往引来轰然的笑声。

乡村的夏夜,洁净空莹,初月似钩时,繁星皓明。月满中天时,偶有几片云絮作伴。如盘似玉的满月倾泻一地,整个村庄恍如白昼。故乡的夏夜,如同故乡的四季,从来没有失约过。

等到夜深人静、月明星稀的时候,年轻人在花前月下忙着自己的事情。年龄大一点的男人和女人烦恼事多,瞌睡也少,等着孩子睡着以后放在腿上,朦胧的夜色中,便只看见男人烟斗冒出一明一灭的火星,听见女人嗤嗤纳鞋底的声音,时不时也会传来轻声的叹息和咳嗽。老槐树也累了,小鸟在他的怀抱中睡着了,宁静幸福的农家乐收场。

秋天,槐树换上了金色的衣裳,树叶变黄了,树叶飘落下来,像只只自由的蝴蝶,优雅地翩翩起舞,飞来飞去,不一会儿铺满了一地金黄。冬季是萧瑟残酷的,当塞上朔风肆虐的时候,槐树的叶子一片片随风落下,直到赤裸裸的为止,而且变得僵硬,不再柔软不再婀娜,在寒风中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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