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4/10/22 16:44:00
数间茅屋闲临水,窄衫短帽垂杨里。花是去年红,吹开一夜风。梢梢新月偃,午醉醒来晚。何物最关情,黄鹂三两声。——王安石窗外,澎湃着的花火,一番好姿态,绚烂了芳华,迷离了夜色。夜,漆黑如渊。风吹着,不大,雨却暴性子,似乎温柔一点都显得逊了颜色。屋内,我习惯熄灯而眠。整个世界变得静廖、虚无,似乎尘世间除了雨声、风声便再无其它声响。雨点,用力敲打着铁皮遮阳棚,地面,乃至整个城市。“哗、哗、哗”声时而骤如万马奔腾,时而疾如赴敌之兵。小时候我是不喜欢雨的,多半因了漏雨的茅草房。长大了,环境磨练出淡泊的心境,反而喜欢有雨的夜晚。似乎雨也随了我的性子,在喧嚣的世界里沉默寡言。夜里听雨,便有了几分安暖,让我孤独而不寂寞,冷清而不凄凉。黑暗有助于人类找回自己,雨声更是撩人堕入旧梦不愿再醒来。一杯淡茶,就着雨声,一桩桩往事涌上心头。童年是在茅草屋度过的。茅屋修建的时间,依稀记得那时我还没上幼儿园。想来一切旧的东西,在历经的时候会都令人嗤之以鼻,甚至于厌恶。待得多年以后,又会令人发“思古之幽情”。或许是乐观的心境。那时,父亲对屋面漏风的茅屋依旧乐此不倦,哪怕鼠洞遍生墙壁、污渍沉黯木门,都有着感情,想来是他亲手打造的东西吧。我家的茅屋不止是简陋陈旧,更严重的是屋顶被老鼠、雀鸟破坏得千疮百洞。晴天,阳光直接照射进来,倒也有几分诗意。临了雨天,风雨皆会入梦。每当乌云密布,雷声轰隆。上院子的二爸、二妈便吆喝起来:“黑牛,快收衣服,麻溜点,雨来了!”一家人忙收忙脚。母亲把晒在院坝的衣服、农作物收进屋里;父亲火急火燎拎起灶上的煮饭锅,我跟姐也不会闲着,帮着大人把挑水桶、脸盆、锅瓢碗盏,凡是能盛水的器皿都翻了出来。仔细观察屋顶,有可能出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地方,挑水桶、煮饭锅就放在那下面;哪个地方“缕缕烟雨如丝”,水瓢、饭碗便摆在那儿。有时候器皿还未各司其职,雨便来了,父亲兴致也跟着上来了,像重逢久别的亲人,围着雨话唠个不停。有时候和雨声相互呼应,在漏雨的屋子里拉上一段二胡曲。那悲壮苍凉的琴声不知是父亲内心的映射,还是在帮着雨声诉说这人间疾苦?生活很艰难,父亲分明没有半点怨言。我想《明心宝鉴》里有一段话最适合解释:心安茅屋稳,性定菜根香。世事静方见,人情淡始长。人思安定,寂寞才不会浮躁,才能安心于平凡的生活,才能充分感悟生命的真实滋味。而一个欲望太强的人,是永远无法领会粗茶淡饭的日子也有花红柳绿。心若浮躁,每一寸光阴都是失落,人就会与成功和快乐渐行渐远。心若淡定,性子就安定了;性子一安定,身也就安稳了。身和心都能处在一个安静清闲的状态下,身居茅屋也是天堂,粗茶淡饭也能品出人间至味。邹謇,78年生,祖籍四川渠县,现居重庆。擅长水墨,喜欢草木之心的中年大叔。著有散文集《淡淡的槐花香》,长篇连载小说《冥图》,《太医令》,《书记孙大壮》,《我们的青春拐角》,《春野小村长》等。《山城夜话》编辑部总编:姚璐主编:汪娅审定:邹謇顾问:酒徒编委:铁裕张春芳牧歌四季韩秋董大舟妖冶乐琪投稿须知:题材为散文、诗歌、小说等,只限原创,字数必须在字以上,严禁抄袭和一稿多投。投稿V:laozouhuan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