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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12 1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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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邓联欢图:愚伯的自留地又是一年槐花香。行走在故乡的村村寨寨,满眼里是珠光宝气,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清香,乡村陶醉在春风十里花香袭人的日子里。这时节,家乡的刺槐树成了大家的最爱,老老少少闻香而动,突然普普通通的刺槐树成了香饽饽,宛若舞台上缓舒长袖的靓女,引得众人争相围观。吃槐花成了暮春时节父老乡亲年年岁岁的“小确幸”。所谓“小确幸”就是“生活中那些微小的但确切的幸福”。刺槐树,又名洋槐树,似乎“洋槐”的名字更通用,更响亮。在我们国家平凡的生活中,大凡带“洋”字,起初一定是舶来品,大概洋槐树也不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国家传入我国?不过,在我的故乡,它早已没有一点“海归”的洋气和特殊,普通得随处可见。因此,我觉得叫它刺槐树更能凸显它在槐树行列的个性特征。它的“刺”一定给每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留下过深刻的记忆。在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计后果的年龄段,农村孩子大多都有在暮春时节爬刺槐树摘槐花的经历,我们的青春就是伴着一次次槐花的清香度过的,那时候农村生活还比较贫穷,吃的主粮是地瓜和玉米,槐花菜常常是农家改改口味佳肴。因此,从槐花骨朵初现到槐花灿烂如雪,我们的渴望一直在刺槐树上悠悠的飘荡。当时,所有的农村孩子都非常皮实,大人也不像今天的家长对孩子溺爱疯狂。散养滋长了他们的果敢和野性,放手磨炼了他们的能力和才干。于是,一个个像猴子一样攀爬在刺槐树上的孩子,在浓浓的花香里绽放着童年和青春的勇敢与美丽。篮子,绳子,飞扬的手指,撸下暮春的期盼和槐花的香甜。有人说:有香气的花大多是白色,艳丽的花一般不香。此话似乎很有道理,刺槐树的花白得晶莹剔透,散发出一种浓烈的让人舒适的香气,盛开时说它香飘十里,一点也不为过。在我的记忆里,还没有哪一种花的香可以与刺槐树花相媲美,这是一种淳朴、自然让人心醉的清香。我们在香气氤氲里采摘刺槐花,放在篮子里,从树上轻轻放下,不粘土就进了厨房,新鲜的花,被大人烹饪出当时最美的味道。菜饼、菜汤、花香,醉了那时候我们单调而贫乏的味蕾,养育了我们带着旷野长风和偏僻乡村黄土味的别样的童年与青春。时过境迁,古人云:“时位之移人”。然而,人们对于刺槐花的喜爱,似乎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生活的富有,地位的变化,“移情别恋”,反而酷爱有加。无论在城市还是乡村,今天吃槐花,依然是一种时尚。据说最早上市的半花半骨朵的刺槐花,在超市卖十几元一斤。也许商人卖的就是一个新鲜和稀有,可是,住在丰县乡村的人,是很少花钱买刺槐花的,因为,在村庄周围渠畔沟头,房前屋后,随处都有刺槐树,或大或小,操办吃一顿的刺槐花似乎不太困难。当今,暮春时候,亲戚朋友互相赠送刺槐花成了我的故乡一道美丽的风景,也成了乡邻们重情重义乐于分享的象征。花香,味美,应该不是错。然而,现在每当这时节,刺槐树都将经历一场浩劫。因为今天大人和孩子都在富裕中变得娇贵了,大人不会上树摘槐花,更不会让孩子爬那遍布锐利刺的树上去冒险。爬树撸槐花的场景渐去渐远,也许是一去不复返了。当下,采摘刺槐花的方式有两种:一是用杆子捆绑镰刀,在树下“LUO”;另一种是借助梯子在树干上用刀砍大树枝。无论哪一种摘法,都对刺槐树是一种残酷的伤害。摘槐花的时节,你走近每一棵遭遇洗劫的刺槐树,都会心惊肉跳,心生怜悯。扑入眼帘的是惨不忍睹。刺槐树周围,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尸横遍野”,一片狼藉。原本暮春时节生命勃发,英姿秀美的刺槐树,一时成了“光头强”,那些被砍秃、掠秃的刺槐树,断枝残叶倒挂,地上满是树枝、树叶、槐花,看了实在让人心疼。每年这个时候常常听到一些天真烂漫的幼童发问:槐花树会喊疼吗?我想:刺槐树应该是会喊疼的树。触景生情,我们真的应该怜悯那些被伤害的一直在喊疼的刺槐树。怪不得有人呼吁:为了明年再吃槐花,再享受槐花的香甜,请您手下留情。人类与大自然息息相关。乱吃野生动物,致使病毒传播疾病;乱挖冬虫夏草对草原的毁灭,致使沙尘暴肆虐;滥伐森林,造成了泥石流灾难;生态环境的被破坏,曾经给我们带来不了少灾难,也一次次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合理利用自然资源,自觉维护生态平衡,对地球上的每一位公民来说,已经迫在眉睫。回望那些令人怜悯的刺槐树,我们理应有所警醒,有所反思,给乡村的刺槐树应有的繁衍生息的时机。让我们的吃,长出理智的翅膀,飞翔在生态平衡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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