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愚伯的自留地
在我的家乡,洋槐花的身影随处可见。每年的四五月间,老家的槐花进入了盛花期。在寻常巷陌的深处和乡村的田间地头,随处都能看见碧绿的枝叶间,垂下一束束洁白的槐花。此时,乡村完全被一缕缕香甜清新的气息弥漫着,不管走到哪儿,呼吸的都是槐花的馨香。
游走乡村,我是被那抹浓郁的香气吸引去的,在这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看到了五个人正在忙着采摘槐花的身影。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拿着绑着镰刀的竹竿,用力割下树上的槐花。他的目光,认真而专注。从他的身上,我看到咱们父辈的影子,纵然如今不再缺吃少穿,他们依然会在这个时节,用这样的方式忆苦思甜。乡村的农人,他们勤俭持家,劳作不辍,他们从来没有巧取豪夺的想法,用劳动和汗水换来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快快乐乐地安度晚年。
我们常常吧悄悄藏于生活的,闪着细微光泽的东西忽略。当你重拾时,却分外美妙,直通心底。譬如,今天采摘洋槐花的场面,一下子让我带回到珍贵无比的童年时光。
在这户人家的小院里,有两棵洋槐树相拥成长,十几年来,它们和面朝*土背朝天的村里人一样,朴实无华。槐树的树干又分开好几根枝叶茂密的树杈,向上生长,一束束槐花焰火一般在空中绽放,一棵槐树鲜花盛开,让这沉寂的院落焕发出勃勃生机,充满了旺盛的活力。
大爷话不多,只顾埋头干活,坐在那里的大娘却很开朗,她一边捋着洋槐花,一边和我说话。临走还非得塞给我一袋子槐花,不要都不成。看到他们怡然自得快快乐乐的生活,真的好感动。
在乡村的农活中,还有比一家热聚在一起捋洋槐花更令人兴奋和开心的事吗?
一根根缀满枝头的树桠,从树上跌下……
看着这满地的槐花,心里像海里的浪一样,激动的汹涌翻腾。
可爱的孩子,担当运送“槐枝”的使者。
这,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多次来来往往,孩子的脸上满了汗滴。
在煦暖的阳光下走着的时候,大爷持续举着绑着铁钩的长竹竿,将一根根长满槐花的树枝钩下来。
诚然,即使像槐花这样随处可见的普通的花朵,上帝也造得那样地精心,那样地一丝不苟。上帝的恩典随处可见,不过有时候,也需要我爬到树上,才能看得更明白清晰更直观一些。
听奶奶说,在食不果腹的年代,连树皮都成了粮食的替代品,槐花更是成了不可多得的珍馐。一直到现在,人们虽然不再为饮食发愁,仍然有很多人采摘槐花,只为了吃个新鲜。
那一阵阵香甜的槐香,仿佛清澈的泉水,涤荡着我的肺腑,丰满着我童年幸福的斑驳记忆,也一直渗透到灵*深处。
感谢上帝,让我20年后,有机会再次如此近距离审视儿时碎梦中的槐花,于无声中感受祂创造的奇妙,并带我始终踏定祂所命定的路径。
这就是槐花,盛开的时候把芬芳毫无保留地撒向人间,凋落以后,还要把芳香远播到天涯海角。而那可口的槐花饭、香甜的槐花蜜、融化在人们的乡愁里飘香的槐花梦,应该都是槐花生命不灭的延续吧!